以芃離開的那一天,他第一次把腦中的想像和現實重疊在一起。他打開練琴室的門走出去,比想像中輕鬆,只是痛苦沒有像水嘩啦流出去,沒有什麼東西流出去,就只是打開一扇門而已。他不練琴了,無論駱蓉蓉怎麼罵怎麼哀求,他都不再練琴。
學期的最後一次實驗課,老師在講台上喊著第四組還沒交報告,沒有人應,接著老師點他的名字。他站起來,把椅子推倒,走出教室。施維翔一夥人全都鼓掌歡呼。
他開始和施維翔他們出去,晚上很晚回來。母親問他去哪,他總說去打球。
哪個球場開燈到這麼晚?
妳不相信就不要問啊。
三年級結束前,他收到以芃寄來的越洋信件,附上一張她和金髮老師的合照。他們站在古堡似的建築前,天空藍得有點假。至傑注意到她的頭髮長了。他曾經想要回信,但實在覺得沒什麼好寫,最後便不了了之。
他沒有去母親幫他報名的私立高中音樂班入學考。按照成績分發,他進了整個區最差的高中。開學第一天,他在教室裡看到施維翔,依舊是那張臉衝著他笑。
他們十點便離開學校,一直到放學都沒有回來。
(「人間」摘刊本篇小說至此告一段落,後續情節故事請瀏覽「華文世界電影小說獎」官網)